当我手捧一本《易经》,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我在看占卜,或者说在学卜筮。这也不怪很多人误解,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指向导引,从什么时候起,《易经》就和占卜混为一谈了呢?是从宋代的朱熹那时开始的吗?有一例可以为证。《朱子语类》说:“《易》当初只是为ト筮而作,《文言》、《彖》、《象》,却是推说作义理上去,观乾坤二卦便可见。孔子曰‘圣人设卦观象系辞焉而明吉凶’,不是卜筮,如何明吉凶?”先说一下《易经》和《周易》的区别,《易经》=《周易》+《文言》+《彖》+《象》+《系辞》+《说卦》+《杂卦》+《序卦》。《文言》等这些著作为解释《周易》而作,否则,《周易》真是一部晦涩艰深的天书。然后说为什么《易经》不只是一部卜筮之书。《韩非子·说林上》中说过这样一件事:狂者东走,逐者亦东走;其东走则同,其所以东走之为则异。翻译过来就是说这么一个道理:疯子朝东跑,是瞎跑,无明确的目的;追逐的人朝东跑,是要找疯子,有明确的目的:同是向东跑,差别非常大。同样,《周易》虽然也卜筮,但卜筮只是形式,它与求神有本质不同。《周易》问的不是上帝或神,而是辩证法。光看问吉凶,不看问的是谁,这是不对的。朱熹把《周易》看成是单纯的ト筮之书,很能迷惑人,这也是历历代代、千千万万学易之人的不懈追求。那么既然说《易经》是讲“道理”的,我们能从中知道什么?先把两本古代经典的联系与谈一下——《易经》中常说的“”天地之心”也就是《道德经》中的道,老子曾说过,“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还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可见,老子讲“道”虽没讲神,实际却是神。因此,老子的思想是唯心的。而《易经》认为是自然,不是上帝或神,也不是道。由此可见,《易经》是唯物论,它认为无论洪纤高下,飞潜动植,都依着自然赋予它们的所谓“性命”,生长发展、运动,也并无差妄。对天地和万物的生成,古人也有持怀疑者,如《庄子·天运》说“天在运转吗?地在静止吗?日月交替升空是在争夺居所吗?是谁在维系这些现象?是谁安居无事而推动这些现象的运行?恐怕有什么机关主宰着而不得已吧?恐怕是自行运转而无法停止吧?”,就曾对天地的生成表示了怀疑。《易经》中辩证法又讲的是什么?古人极重视“时”,中国历史很早就实行朔政制度就是证明。朔政亦即月令,按季节安排活动,尤其农事活动,什么季节来了,做什么相应的工作。一切活动都不可违背天时。现在很多人不做农事,可是仍然生活在天地之间,没有农事就有工作上的事,就有家庭中的事。“时”这个概念是改变不了的,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道理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如何能做到“知行合一”,就看个人的缘法了。在学习《易经》时,人们总是很重视“吉凶”,而对“无咎”“悔吝”等修饰词语不重视,这哪能。从表面上看,“吉”很好,但要做到吉很难。《易经》六十四卦只有谦卦六爻皆吉。所以《易经》很重视“无咎”,只要不犯错就好了,得吉没那么容易。《系辞传》说:“惧以终始,其要无咎,此之谓《易》之道也。”即世上每件事都完全正确,《易经》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呢?因为《易经》讲的是“道”,也就是规律。用中国古人的话来说,规律也叫做“命”、“命运”。这个东西不是绝对的,应该是相对的。古代对于“命”就有多种说法:《庄子·列御寇》讲“命”有两种:有“遭命(即通晓人命的)”,有“随命(即通晓天命的)”。《孟子·尽心上》也讲“命”有“正命(即原来的命运)”,有“非正命”,并说:“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即因此懂天命的人不会站立在危墙下面)。”取例古代后那也谈一谈现代思想家的光辉,马克思和恩格斯讲有必然性,有偶然性。规律可看作必然性。但事情也常有偶然性。有时,偶然性还破坏了必然性。因此,一个人做事一贯正确,这是不可能的。学《易经》就是学习辩证法理论,也就是认识规律。但认识规律不等于不犯错误,想一点错误都没有,事实上办不到;能做到无大过,就不错了。所以,可以有一点瑕疵,可以有小过。正因为如此,孔子才说:“假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当生活中出现了偶然性,就可以翻一翻《易经》,读一读《易经》,查看一下是否影响到了必然性,辩证地去看待问题,而不是用《易经》去卜筮,妄求得吉,以安慰自己。这里是你的移动文学图书馆:有小说、散文、诗词,还有历史典故,更有中华传统文化和写作技巧方法等。本号是一个传播传承纯文学的平台,拒绝网络爽文“小说”!阅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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