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突生一个感悟。年轻人,不要学佛!
信佛,降低了物欲,消极了心性,触发了幻想。
学佛的路上,常常因为片面言语,而对佛学走入一个“执”的境遇。
其实佛学,是一个极为系统的知识体系,并不是如常融入生活中的那些简单的一个个正能量的词汇而已。
真、善、美,贪、嗔、痴,戒、定、慧,断、舍、离。
有时候,真的必须要如此选择一种“侘寂”的生活吗?
当我在这条佛教的路上走的很远,持续在其中打转,这些年的时光常常起落不定,以至于常常怀疑究竟该有一种怎样的学佛、信佛姿态?
这种起落不定,就好像是,在贫穷之时告诉自己要断舍离拒绝触碰物欲,当穷到无法生计时又会拼命寻求物欲,当有钱之时又会安稳其中不去精进,所以经常面临着在物欲面前消极,在贫穷面前更消极的境遇。
直到最近,渐渐感受自己过去的因果回忆时,总有一种误入了迷途的觉知。
南怀瑾说,世上有两种学问不能去碰。一个是易经,一个是佛学。
这两种学问只有两种人可以,一种是拥有一流的智慧的能力,另一种就是完全没有读过书的。
中间一般人最好不要去摸。如果要学,最好学一半,永远钻不到底。钻到底,就会成为废人。
而我,恰恰就是那类中间人吧。没有一流的智慧,也还读过些书。
从十八岁至二十八岁,这十年间其实应当是最值得奋斗的年纪,却被时常丧失的物欲,以及带有佛教迷信色彩的爱情给耽误了。
这个年纪,应当保有对社会生活的物欲追求,对事业成就的强烈渴望,对都市繁华的追随与认同。
其实,大都市的成就,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人类精进奋斗表现下的结果。
排斥它时,只能从某种层面来分析便是,你还未安驻于其中,获得佛学的真谛。
都市中人,相比于那些没有读过书之人,更易拥有一个独立思考的自我。
而这些拥有自我的人,在思考过程中必然会呈现出一种特性。
就是将物质和生命的有机性分割开来,作为单独而固定的东西来对待,于是,不可避免的导致拥有自我的人对自身存在或所有物质抱有一种无意义的执念。
这种状态就好像是这些学佛之人,很容易将佛学与物欲生活进行割裂与划分。在割裂之时,也是一种无意义执念的显现,只是当事人很难觉知。
我时常在文中表示,要找到自己,找到自我。当我空喊寻找“自我”之时,这个“自我”其实是不存在的。太过于强调自己的感受反倒容易走入自己的执念,那个真正的“自己”是会消失的。
这个世界,已经到了没有金钱寸步难行的地步。我们已经很难将生活再如同古代、旧时社会般有一个明显的划分。我们总想逃离现实的苦难生活,最后会发现,逃到任何一个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
各个国家如此、各个小城小镇如此、各个寺院亦如此。
说到此处,不得不聊一聊“空”的概念。
佛家常说,世界本身就空无一物,又何须对佛法抱有某种执念?
在《般若心经》中,有八个字可以对其进行总结,便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物质,即万物。空即心念,即自然。
曾有一名日本研究印度哲学的权威人士中村元曾用现代语言翻译,便是,这世上,物质现象本无实体,正因无实体,才能以“物质现象”存在。说是无实体,但是它并非与物质现象无关。而且,物质现象离开了“无实体”是不能存在的。如此这般,所谓物质现象,即是无实体;所谓无实体,即是物质现象。
日本镰仓时代的鸭长明曾写过一本随笔集《方丈记》,有一段名言这样说的。
河水看似总是一成不变,然而,实际上每一瞬间都在流淌变化;泡沫看似一直漂浮在水面,然而,实际上它一直在消失或生产,不断替换。包括人在内,所有的存在皆是如此。
万物因“空”而生,万物又因“空”而灭。以至于,其并未真正存在过。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所以,年轻人不要学佛!保持精进心,认真努力。保持对都市的热爱,享受其中。
该有一天终将解开的结,不必外寻,自会由内而解!
田野与城市